世不可避,如鱼在水最好不过余生有诗可读本期作者*小线,广西人,偶尔写诗。蝴蝶菜园里,我的母亲连一朵小小的菜花都比不上了但她还是喜欢,静静看着蝴蝶飞进这片菜地它们颜色单一,飞得很慢落在哪一片菜叶子,都感到满足空寂在山中,落在后面的一声鸟鸣尾音没收住它干脆又叫了一声第一声有点尴尬第二声随心,像死前的呼吸我喜欢第三声,藏于飞翔的喉咙林中的鸟树林里,越来越多的鸟像是埋在深山里的人投胎而来每天都在死命地叫我们因为听不懂,而觉得很好听苦行在二楼就看到一大片田野有些地,荒芜了有些地,正长着庄稼在夜晚,它们皆是一个轮廓月亮也只是一个轮廓一阵一阵的微风怎么吹,都不可能把所有月光集中到某一块地上世界如此寂寞人们在找另外的人花朵在等蜜蜂我枯坐,看矮山被夕阳剃度*昏来了很久它有美感也有被曲解的意境我坐着不是等一束光但它照耀我,和其他无关的赶路人十月刚刚上二楼的老人已经痴呆,认不出自己的子女见到我,他说来来我站在原地。他就自己跑到跟前端详我,并微笑但一直叫不出我的名字现在是十月。很快又到年尾了世间所有的迟钝,都让人产生恻隐之心静野幽香很少人带自己来这里很少人,轻易让自己回去这人间的废墟:缺少炊烟的地方用风吹的动荡展示一片宁静——我迷路,就能找到自己死而复生的荒草,愿意覆盖我的过往,所有罪恶愿意让一朵小小的花在枯萎的草根旁,为我开放一些时日惑的生活修为鸟飞走,我的翅膀飞走我获得笼子我发誓,我会迷上困惑我发誓,我会一心一意研究钥匙现在,我要住进笼子里倾听万物说法不知道说什么法但它们在说法深秋帖落日依然悬挂,*昏延长了一些一堆堆草皮被点燃了我和老人抽着烟看着烟雾,逐渐加重暮色青山走进墨画,人影被引入归途我们的欢喜,来自于一盏盏亮起的灯火我们莫名的惆怅,像风吹着风隐身溪水拐弯,蝴蝶转身市井里有辩论,一声比一声低了飞翔的鸟,任何一次鸣叫都属于你但它刚刚消失的身影属于我*昏也不一样:你刚点亮了灯就看见我走进了黑暗木匠群鸟争鸣,只闻其声不见踪影每一截上好的木都深藏于山谷之中利斧挥一下,荆棘便臣服于地行至深处,光线渐渐暗再攀上一处怪石仍不见所寻之物他就坐下喝一口酒,卷上烟听风来去,猜想它为何发出声响日落之前,他把一段木头请到了庭院中央他将完成这辈子的杰作做一扇门,把自己关起来愧疚后来,我在母亲的转述中感到难过大舅此生孤家寡人就算死,也没人在身边握他的手后来,我从没梦到过他一个人的梦碎了,就不愿意到别人的梦里来了*事这时候,晚风还在清理纸钱的灰烬偶尔还能听到鞭炮声我不明白,阴间大小事务总要人间去操办:给新*安排前程给老*,送上衣裳……每件事都办得妥妥当当就连投胎,也都为它们做好了准备好像把一个人接到这个世上是多么容易深夜,遇见一棵草蹲下来,让它知道我的人格今夜不再隐藏自己低矮的,就放在低矮处夜不能寐的事物,很多很多三米外的小虫叫哑了嗓子它像是呼救,想从黑暗里爬出一棵草是没有声音的,甚至微风吹过来,它就悄悄垂下头像个哑巴,什么悲苦都能忍住不说下山者暮色中,往下走一步整座山就升高一些低远处,农家小院亮起了灯火竟如,深山的飞鸟叫一声草木和石头就有了意义只要继续往下走,就回归于砖瓦底下蟋蟀的唱词听出桃源水声,如米酒飘香有人深醉其中月色在静默中请安,仿佛迎接一位隐居的道士。而下山者把自己交给了一块平地像是本来就站在那儿未曾去过高处*小线
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