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红编辑
七伴主编
许凉凉
最近《流金岁月》迎来大结局——陈道明饰演的叶谨言辞去精言集团董事长职务,决意帮助朱锁锁年轻不成器的老公,顶起摇摇欲坠的家族企业。
都这么不遗余力地帮衬朱锁锁了,还嘴硬说自己不爱,可真禁欲(勾人)!
他越是隐忍拒绝,就越引人好奇:大boss叶谨言到底什么心思?
若说是不爱,种种迹象表明他的心早被锁锁“锁”死;要说爱吧,他又口口声声称那只是对晚辈的照顾……引人遐想联篇。
这种内敛克制的成熟男人,真是陈道明的拿手好戏。贵气儒雅如清风明月,说起来也得演员自身气质干净,才能跟角色相得益彰。
谨言爱:克制爱,残缺美
陈道明在《流金岁月》中的角色叶谨言,对于朱锁锁“始于女儿,渐生喜欢,隐忍克制,送嫁之后归于女儿,安如‘泰山’”。
有人说他们是父女之情,叶谨言曾在朱锁锁表白之后交代:特殊照顾她是为了弥补自己对亡女的愧疚,因为锁锁跟女儿的生日恰好是同一天。
朱锁锁和我都……不信!种种失控的微表情,宠溺的目光或独自一人时的失落,都不像是纯粹的长辈对晚辈的关爱。
混战商场多年的他为了朱锁锁,可谓不遗余力:放弃多年的合作伙伴的公司;买了蒋南孙家的小洋楼;只身一人开车多公里确保锁锁的安全……这更像是恋爱中的年轻人而非商场老江湖的行事风格。
可叶谨言却始终不承认自己的爱,反而如金漆神像、大理石雕塑般拒绝。
其实,以他的复杂经历、传统观念、思想包袱,放下顾忌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忘年恋,确实不容易。
他们如父女般的年龄差距像一道鸿沟,朱锁锁年轻气盛“恋爱大过天”,可他不得不慎重地为自己、为锁锁、为公司的未来考虑,不能伤害到任何一方。
还是剧中的蒋南孙看得准,她向闺蜜锁锁一语道破“他可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这就是叶谨言式的爱——不张扬浓烈,不炽热感人,悄无声息却叫人辗转难眠,借用网友评论“有多克制,就有多汹涌”。
然而这份克制,最终让他彻底失去了占有欲,选择将此恨绵绵化作遥遥相望,暗自祝福。
陈道明对这种细水长流,默默陪伴的爱情,并不陌生。
青年时期为了向爱人杜宪靠近,陈道明曾每个星期都会写上一首情诗,彩笺频寄,纸短情长。
为了跟身为央视播音员,高知家庭的杜宪更匹配,他报考了中央戏剧学院。成名后,将自己的成就都归功于妻子。
在银幕上是帝王将相,傲睨万物,生活中的他却异常低调,是不爱出风头的丈夫和慈爱的父亲,平日里常常做点手工,为女儿倒腾小玩意儿,为妻子缝制各种皮质包包。
他曾写过一篇文章,有这样几句:
有时我们夫妻俩就同坐窗下,她绣她的花草,我裁我的皮包,窗外落叶无声,屋内时光静好,很有一种让人心动的美感。慎行戏:“清高到只肯在戏里低头”
《流金岁月》的编剧秦雯说,陈道明为角色叶谨言设计了很多剧本里没有的细节。
原剧本中只是单纯的亲情线,陈道明考虑到父女情效果可能比较单薄,就在表演中加了很多细节,比如观众最为津津乐道的,有遐想空间的情节,很多都是他即兴添加的。
送朱锁锁书,锁锁还他一本《百年孤独》,暗指人物命运孤独。这是陈道明的设计“观众心里期许的是什么,都可以(从陈道明的表演中)获得不同的理解。”(编剧秦雯语)
为角色改戏,是他的一贯风格。
早在拍摄《康熙王朝》时,有一段康熙皇帝(陈道明饰)呵斥太子的戏,陈道明临时加了一段“掌掴太子”的戏。
只见他一巴掌甩过去:“你真被葛尔丹俘虏了!丢人啊!丢人!”顿时将一位恨铁不成钢的帝王的痛心表现出来;
拍《黑洞》,他饰演内心阴冷外表儒雅的大反派聂明宇,每次亲手杀人之前,都戴着厚厚的口罩。
导演说:“陈老师,这样不行,脸都遮住了,观众看啥?”他说:“戴上口罩才有年代感”,那代人装束就是这样。
后来电视剧上映,观众一看到戴口罩的陈道明就条件反射的担心,又有哪个角色要领盒饭了。看得实在过瘾!
陈道明的表演履历中,多饰演皇帝、大学教授、黑帮老大、蒋介石等位高权重的人士,多半是气质使然,贵气自带。然而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初入表演这一行,他曾跑过七年龙套。
在天津人艺做话剧演员时,他演匪兵,演伪*,演特务……大多是没有一句台词的群演。那段时间,同行人有的改行、有的下海……陈道明却老老实实把龙套也当成一种职业。
厚积薄发出名之后,他更是爱惜羽毛。
只要自觉剧本不合理,别管多有名的导演,多大的投资,一概不接。被他拒绝掉的本子包括《梅兰芳》、《孔子》、《北京人在纽约》……相反,剧本喜欢,再小的角色也珍惜。
陈道明非常喜欢《一地鸡毛》这部小说,得知冯小刚要拍成电视剧,便主动争取饰演男主人公小林。
剧中的小林,由一个踌躇满志的大学生到被生活磨砺到逐渐放弃自己的知识分子姿态,变得世俗而没落,甚至厚着脸皮偷水。
冯小刚担心向来清高的陈道明演不好这样的小人物,暗自想着拍出来会不会像皇帝微服私访?
陈道明为表诚意,特意邀来冯小刚。
饭桌上,滴酒不沾的他一反常态朝老朋友端起酒杯,推心置腹道:“这次我听你的,你有什么要求?我喜欢这个人物,一切不在话下。”冯小刚听后想了会儿,答:“只要你不端着。”
等到开拍,陈道明像是变了一个人,穿着邋遢的衣服,殷勤周到,低眉顺目,活脱脱一个市井小职员。
演完以后,便得冯小刚这样的评价——“他是一个清高到只肯在戏里低头的男人”。
遍地“六便士”,他却看到月亮
这两年陈道明被人记住的角色,是《我的前半生》中的日料店老板和《流金岁月》中不苟言笑的叶谨言——都是剧里白月光一样的存在。
看起来与年纪不相称的干净儒雅,禁欲克制,却总能在不露声色中魅力尽现。
陈道明就像那种最名贵的衣服,看似朴拙,却能让人容光焕发,他的表演总能让角色变得光彩华贵起来。
严歌苓曾评价他:“有三四十年代知识分子的气质,身上有一种可以让你产生距离的贵族气。”
贵族,是我们生活中的低频词汇,我们常听说贵族气要祖上几代庇荫,要在滔天富贵中慢慢滋养,而陈道明却在淡泊宁静中,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贵气自持的男人,是怎样低调正直让人如沐春风般宜人。
其所饰演的很多角色,也是一身贵气
在一次杨澜的采访里,他说:
我一上酒桌应酬就是煎熬,尤其是当一个人喝醉了,一句话跟你说了四五遍,一张名片递给你八次时,你就会感到一种窝火,一种愤怒,特别烦。在去年那场著名的“苗苗饭局跳舞”事件中,众人要演员苗苗即兴跳舞,小姑娘左右为难。陈道明是唯一站起来“唱反调”的那个人。
在一众带着酒气,脸上通红的中年男人的酒局中,他面带怒色呵斥“你们没见过跳舞啊”,刚直如从未经历世事,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意气少年。
或许,所谓贵气,就是守护住心里一方安宁吧,众人熙熙攘攘,他不去沾惹半分。
演员袁立曾回忆一起拍过《黑洞》的陈道明:“一飞机上的人都是去参加‘金鸡奖’的人,大家彼此熟识,交谈热烈,人声喧杂的,在这样的环境里我是不可能看进一页书的。但陈道明却能够,并且,埋头读着的,还是一本大厚书。”
他推崇的生活美学,是宁静致远,从容雅致。于是深居简出,鲜少娱乐八卦消息。
闲时便读古典文学;书法也练得勤,写得一手好字;或凭记忆画拍戏去过的地方……除此之外,陈道明也愿意约邻居打打麻将,只自摸不抓炮,据说,牌品和人品一样好。
我想他一定为自己打造了一个秩序井然的世界,那里有无尽的乐趣和风景,完美到让他不愿躬身于五光十色,充满诱惑的娱乐圈和庸碌的烟火生活。
陈道明画作
杨绛先生在回忆录《写围城的钱钟书》中曾形容钱钟书是“石屋里的和尚”。
“我听他讲得津津有味,以为是什么有趣的游戏;原来只是一人盘腿坐在帐子里,放下帐门,披着一条被单,就是‘石屋里的和尚’。我不懂那有什么好玩。他说好玩得很;晚上伯父伯母叫他早睡,他不肯,就玩‘石屋里的和尚’,玩得很乐。所谓‘玩’,不过是一个人盘腿坐着自言自语。这大概也算是‘痴气’吧。”
那情境,看似无趣、呆板,其实却是任由自己思想驰骋的过程。
大概陈道明也是同道中人,对于有着一个丰盈无比的彩色天地的人来说,他每天都想抽身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
我曾喜欢许晴的少女气质,有一句形容最为传神,“男朋友都是踮着脚尖和她恋爱,而她呢,是踮着脚尖够爱情”,陈道明也如此。
“观众都踮着脚尖够他,而他呢,踮着脚尖够皎皎白月”——满地都是“六便士”,他永远向往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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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丨晓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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